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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三姊妹·等待戈多》笔谈(6 / 8)

揭示出存在于漫长文学之中的“继续”的特性,在鲜明的举例和合理的逻辑之后,博尔赫斯告诉我们:“事实是每一位作家创造了他自己的先驱者。”在这个结论的后面,我们发现一些来自于文学或者艺术的原始的特性,某些古老的品质,被以现代艺术的方式保存了下来,从而使艺术中“继续”的特性得以不断实现。比如说等待。

马赛尔·普鲁斯特在其绵延不绝的《追忆逝水年华》里,让等待变成了品味自己生命时的自我诉说,我们经常可以读到他在床上醒来时某些甜蜜的无所事事,“醒来时他本能地从中寻问,须臾间便能得知他在地球上占据了什么地点,醒来前流逝了多长时间。”或者他注视着窗户,阳光从百叶窗里照射进来,使他感到百叶窗上插满了羽毛。只有在没有目标的时候,又在等待自己的某个决定来到时,才会有这样的心情和眼情。等待的过程总是有些无所事事,这恰恰是体会生命存在的美好时光。而普鲁斯特与众不同的是,他在入睡前就已经开始了——“我情意绵绵地把腮帮贴在枕头的鼓溜溜的面颊上,它像我们童年的脸庞,那么饱满、娇嫩、清新。”等待的主题也在但丁的漫长的诗句里反复吟唱,《神曲·炼狱篇》第四场中,但丁看到他的朋友,佛罗伦萨的乐器商贝拉加在走上救恩之路前犹豫不决,问他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你在等待什么?随后,但丁试图结束他的等待,“现在你赶快往前行吧……”

你看太阳已经碰到了子午线,黑夜已从恒河边跨到了摩洛哥。

普鲁斯特的等待和但丁的等待是叙述里流动的时间,如同河水抚摸岸边的某一块石头一样,普鲁斯特和但丁让自己的叙述之水抚摸了岸边所有等待的石头,他们的等待就这样不断消失和不断来到。因此,《神曲》和《追忆逝水年华》里的等待总是短暂的,然而它们却是饱满的,就像“蝴蝶虽小,同样也把一生经历”。与《三姊妹》和《等待戈多》更为接近的等待,是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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