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专家的大惊小怪,他向刑罚专家指出了这一点。“可是这样糟蹋了这个刑罚。”刑罚专家让陌生人明白这一点。“恰恰相反。”陌生人认为,“其实这样是在丰富发展你的这个刑罚。”“可是,”刑罚专家十分平静地告诉陌生人,“这样一来你临终的感受糟透了。我会像剁肉饼一样把你腰部剁得杂乱无章。你的胃、肾和肝们将像烂苹果一样索然无味。而且你永远也上不了这块玻璃,你早就倒在地上了。你临终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尽是些蚯蚓在泥土里扭动和蛤蟆使人毛骨悚然的皮肤,还有很多比这些更糟糕的景与物。”
刑罚专家的语言是由坚定不移的声音护送出来的,那声音无可非议地决定了事件将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因此陌生人重新穿上脱下的衣裤是顺理成章的。本来他以为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结果并不是这样。当他穿上衣裤时,似乎感到自己正往身上抹着灰暗的油彩,所以他此刻的目光是灰暗的,刑罚专家在他的目光中也是灰暗的,灰暗得像某一桩遥远的往事。陌生人无力回避这样的现实,那就是刑罚专家无法帮助他与那四桩往事相逢。尽管他无法理解刑罚专家为何要美丽地杀害他的往事,但他知道刑罚专家此刻内心的痛苦,这个痛苦在他的内心响起了一片空洞的回声。显而易见,刑罚专家的痛苦是因为无力实施那个美妙的刑罚,而他的痛苦却是因为无法与往事团聚。尽管痛苦各不相同,可却牢固地将他们联结到一起。可以设想到,接下来出现的一片寂静将像黑夜一样沉重。直到陌生人和刑罚专家重新来到客厅时才摆脱那一片寂静的压迫。他们是在那间玻璃光四射的屋子里完成了沉闷的站立后来到客厅的。客厅的气氛显然是另外一种形状,所以他们可以进行一些类似于交谈这样的活动了。
他们确实进行了交谈,而且交谈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振奋,自然这是针对刑罚专家而言的。刑罚专家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失败永久地沮丧下去。他还有最后一个刑罚值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