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些年,梅梅都跟你有书信来往?”老头儿当过探长,想要蒙骗他可不容易。
“是的,叔,我们每个三个月通一次书信,当年她离家出走其实是不想让二老担心,才出此下策。”
“她都走了,我还能怎样,哪怕是给我们来一封信,报个平安也好呀?”
“这个,叔叔,有些时候,梅梅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爸,女儿不孝,我现在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了,我怕您不能理解,也怕您和浩子的安全,所以,才切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怕连累我们?”
“爸,我在做一个中国人该做的事情。”孟繁星认真且郑重的说道。
孟祥生可不是那种乡下老人,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巡捕,在法租界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作孽呀,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读书!”老头儿捶胸顿足。
“叔,今儿个是大团圆的日子,咱们就撇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陪您一起守岁,好不好?”陆希言忙岔开话题。
老头儿哼哼一声,大概是抹不开面子。
“浩子,过来帮忙……”
自从祥生婶子过世后,爷俩虽然在家里开伙,但基本上就是那老三样,有时候从外面买些,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家里虽然不缺什么,可就是缺了一点儿人气儿。
从水缸里抓出一条鱼出来,用刀背敲晕了,麻利儿的打掉了鱼鳞,然后,开膛破肚,一会儿工夫,这一条鱼就算是洗剥干净了!
“叔,咱们是清蒸还是红烧?”
“你才清蒸呢……”
“红烧!”
“好咧!”
生姜,葱花,热油下锅,“刺啦”一声,一阵白烟窜了上来。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