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额头上,湿乎乎的。
什么玩意儿?
他不明所以地睁眼,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东西,湿湿的,黏不拉几的。一瞬,他的眉头紧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东西,该不会是……
他在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将沾有那东西的手指移到了眼前——他眯眼看得仔细,手指上的秽物,黑灰粘稠的,分明是……一坨鸟屎!
洁癖如他,自从徐清贵一事后,更是严重。当即一只手捂嘴,面色刷白了一片,胸口剧烈起伏,胃里又是一阵的翻江倒海,呕——!
一旁,马副将瞪眼,却又迅速地平静了下来,他利落地扭头望向远方的操练场,啊,搬运草皮的弟兄们辛苦了,等会儿指不定还会有更辛苦的事情。他思摸着,要不要过去帮忙。
阴若熏痛苦地抑制着那阵干呕,猛的斜眼看向马副将,但见马副将正扭头望向别处,应该是没有看见他的狼狈。若是他看见了,他就一脚把他踹进马粪坑里!
思及此,他忙不迭将手上的东西擦到一旁的草上,强忍着干呕,真是恨不得要把所有的小鸟屁股炸开成花!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马副将。”
马副将平静地扭头,对上阴若熏,“少将何事?”
阴若熏面不改色道:“叫他们把这块草皮扔掉,扔得越远越好。军营外面不是有个小林子吗,里面有鸟,那东西吵得我睡不着,全都给我射死。”
这不是变着花样地折腾人吗?马副将点头,依旧平静:“是。”
还没休息多久的士兵们叫苦不迭,可也没法儿,谁让阴少将发话了呢,军令如山啊。
不刻,众人继续挥汗如雨地铲草,杀鸟,累死累活到天黑。
夜幕下,喧哗的人声渐进归于寂静,大多将士已经入睡。
帐内,阴若熏洗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