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物犹沉醉在晨雾里尚未醒来,微湿的雾气滑过草木花叶,最后在花叶间凝聚成滚圆的露珠,晶莹剔透。
昏迷了一夜,床上的人悠然转醒,手指微动,她吃力地睁开了酸涩不堪的双眼,无意识地看着营帐的顶端,神志尚不是很清楚。好半晌,入眼的事物才开始转为清晰,由最初的重影模糊,渐渐融合成了真实的一体。
凤起……
你想做什么?
尊主,还是教主?
分明记得多年前,给她包扎伤口的少年轻且坚定道:“若是可能,干脆我代你做尊主好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在关心她,不忍心看她受那永无休止的苦难和折磨。却原来,他是话中有话,昨日更是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了。
凤起,只消一想到这两个字,胸口便是一阵憋闷,他背叛了她……
咬牙,眼泪就在眼里,她没有哭。
云七夜,要怪,只能怪你不曾了解他。十年来,一直将表情掩在面具下,少言寡语的凤起,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你了解吗?
闭眼,她强迫自己将眼里的酸涩逼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睁眼。昨晚的痛和血,全然在脑海深处晃荡,她心有余悸抚上腹部,幸而肚子已经不疼,但是嗓子眼里干涩得很,还有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不仅如此,她的脖子上,枕头上都是凝固了的黑红。
又躺了半晌,她起身将染上血迹的枕巾床单全部撤离,而后洗漱,企图将周身那股血腥气冲刷干净。可是,她和那人之间产生出的污点,倾四海之水,也洗不干净了。似乎,不应该说是那人,而是他们。
宁止,凤起。
洗漱的双手一瞬停滞,她抬眼,正看见自己映在铜镜里的脸,面色苍白,何其疲倦。她怔愣了一下,旋即又低头洗漱脖子上的血,看着那盆渐进被染红的清水,终是不由苦笑出声,不过一日,接连两重打击,上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