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健康。”
接着,医生默默地点上香烟,以后的沉默,好像是在等候迪子下一个决断。
“这……”
“嗯?”
医生似乎在等候她的回答。
“我想坠掉……”
医生把衔在嘴上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拿起病历卡。
“因为是头胎,所以倘若有可能,最好还是生下来的好啊。”
“可是……”
“是吗?”
医生仿佛一开始就看出迪子会堕胎的。他拿起笔,看着桌子角上的台历。
“那么,下星期-或星期二,再来吧。”
“今天不行吗?”
“今天?”
医生吃惊地望着迪子。
“不行吗?”
“不是说不行……”
迪子想趁现在决心已定之时就裁断和阿久津的一切连结。她想舍弃种种瓜葛,恢复自己独自一人的无牵无挂。
“这么急吗?”
医生又看看台历,然后和身后的护士交谈了几句。
“身体没有其他的病吧。”
“没有。”
“那么,十一点钟就开始吧。”
“十一点?”
诊察室里的壁钟正指着九点。
“在那之前,先要检查一下,要验血,拍胸部爱克斯光片。”
医生说完,护士马上招呼迪子道,“请这边来。”
验完血,迪子被领到手术室时,刚过十一点。
风依然如故,雨不时地斜打着,冲刷着窗户。大银杏树在空中痛苦地拌瑟着。迪子望着那银杏树,走进了手术室。
也许因为下雨昏暗的缘故,手术室里无影灯的光亮,使迪子产生了来到黑夜里似的错觉。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