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仔走了两步回头见我没动,又慢悠悠的退回来,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怎么了?
“你看。”我抬了抬下巴。
伢仔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奇怪的道:“黑咕隆咚的一片,不是和刚才一样嘛。”
“我说你能不能将墨镜摘下来一会儿,这么乌漆嘛黑的,你能看见个啥。”我无奈的道,就算他的眼睛没有问题,戴上墨镜在这种环境下怕是也看不清楚吧?
伢仔却没有回话,因为他像我刚刚一样愣住了,我这才惊讶的发现他这个墨镜莫不是个宝物,竟然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他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隔着杂草的缝隙,盯着刚刚走进来的那个一身厚棉衣的男人,嘴巴张成了鸭蛋:“那、那不是顾、顾教授吗?”
没错,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国家考古队队长,目前住在神经病院的顾顺章!
“他、他不是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伢仔惊愕的道,即使已经压的很低,但音调却已经变了,甚至有些惶恐。
我理解他的感受,那十一个疯了的人晚上是个什么德行我们可都见识了,这个顾顺章如果也疯了,能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可我却觉得不对,从顾顺章走进山坳的那一刻起,他的表现压根不像是一个疯子。只见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帽檐压的低低的,好像生怕有人跟踪似的不停的往后看,甚至还往我们这个方向瞟了一眼,若不是我确信我和伢仔躲的位置是他视线的死角,真以为他已经发现了我们。
他没疯!
哪里会有一个疯子能做出如此正常的举止?
伢仔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惶恐减少,反而是越发的害怕:“他想干什么?”
一时间我也搞不清他的意图,如果他没有疯,为什么要跟去精神病院,为什么任由考古现场乱成一锅粥,甚至给了宁远那么一个荒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