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心智,冷声道:“你是谁?”
“在下李自成,天命军的大都督,”李自成终于等到唐启泰说话了,他面上一松,淡淡笑道:“唐知县,这半个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什么感悟?”
唐启泰微微皱眉,“感悟?”
李自成只得开导他,“唐知县现在还认为,天命军就是流寇吗?”
唐启泰面色一变,却是昂起头,微微睨着双目,“这有什么不同吗?”
“从字面上看,流寇重在‘流动’,但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被明军撵得到处流动,”李自成道:“对天命军来说,是不是流寇,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样都是反对朝廷,但对于唐知县来说,却是差别很大,流寇入城,必定大大杀戒,知县及衙门的官员首当其冲,城中的士绅大户,亦是很难幸免,”他盯着唐启泰的双目 ,几乎是一字一句,“或许这些人是枉死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唐启泰冷冷一笑,道:“本官早就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宜阳城破,本官就没打算活着!”
“本都督知道,唐知县不惧生死,宜阳县内也没有家眷受到斜迫,”李自成的面上,完全是一片和煦的春风,就像与多年不见的朋友在拉家常,“可是,唐大人在宜阳为官,难道宜阳就没有值得珍惜、值得留念的东西?比如,情投意合的士绅,受苦受难的百姓……”
唐启泰迟疑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本官既然下了必死之心,这些后事,本官也是管不着了,希望你们善待城内的士绅百姓……”
“唐知县读的是圣贤之书,就算不关心百姓,难道就没有好奇之心?”李自成淡淡地道:“宜阳城破,唐知县终究是失败了,打败你的天命军,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为何我们不承认是流寇?还有,天命军的火器,比朝廷的还要犀利,究竟是自己制造的,还是从海外购买的?世上既然出现了如此犀利的火器,对朝廷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