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将死之人,何必留名?又何必问职?”那人重新昂着头侧过首,却是侧目,再不看李自成一眼,“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
梁文成却是小声道:“此人叫冯铿,现为西宁卫正四品镇抚。”
李自成微微点头,忽而高声道:“公道?那我问你,士兵粮饷不足半分,饿着肚子打仗时,公道在哪里?他们为国出征,伤亡之后却无抚恤,家人无以为生,彼时公道在哪里?甘州参将王国,指名索取一半粮饷,公道在哪里?西宁本是朝廷驯马之地,而今却要买马应付朝廷,公道又在哪里?”
冯铿一时语塞,思索片刻,方道:“某是镇抚,只负责士兵的军纪,此等事宜,非某之职。”
原来是头倔驴,反正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不如斗上几口解解闷,李自成冷笑道:“那我问你,你既管军纪,那士兵上了战场,不尊号令,见了蒙古骑兵即望风而逃,此等悖军之人,是否当斩?不知冯大人又杀了多少士兵?”
“这……”冯铿哑口无言,半响方道:“士兵缺衣少粮,缺乏斗志,此事怨不得士兵,虽然违背军律,情理实可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