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晚上,我又进了一次幼儿园。为了进去,我和老金,还有二哥,都费尽心机,可以说不择手段了。我事先做了一套衣服,跟静子当时穿的外套一模一样,然后安排老金把静子约出来,在宾馆里留了她大半夜。其间,我扮成静子,让二哥送我去幼儿园。天还冷,我围着大围巾,包住了半张脸,模仿静子的仪态下了车,跟二哥示了谢。适时,二哥有意用雪亮的车灯光对着看门的断手佬照,同时用标准的日语跟他搭话,总之是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就这样混了进去,事后想来真是一次冒险。但当时二哥和老金都支持我,配合我,足见我们当时有多么焦虑,多么想有所突破,想疯了。
确实,敌人已经对孩子下手,我们却一直找不到破坏敌人行动的任何招术。我们像一群困兽,困得太久了,疯了,明知被围在铁笼子里出不去,却还是徒劳又拚命地想撞破铁笼子,结果差点把自己撞死。我们事先都不知道,静子的孩子晚上其实是和静子睡在一起的,我开门进去后孩子在黑暗里叫我妈,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幸亏当时孩子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湖的,没有辨认出来,我及时把他揽在怀里哄他睡,他也很快睡着了,要不真是闯祸了。因为有孩子在身边,我其实什么事也做不成。本来,我还想溜到对门的医院去瞧一瞧,寻一寻暗道。可那天我真是额头上长了霉,运气背得很,腾村一直在跟院长下棋,小野因此不敢去睡觉,老在走廊上踱步,走来走去。腾村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外面走廊上灯火不灭,我根本没机会过去。后来,我是从厕所的窗户里爬出来的。
按计划,静子也应该从厕所里爬窗回去,否则一夜回来两个“静子”,事情就败露了。为此,老金那天晚上不得不用安眠药,把静子留到天亮前才把她叫醒。据老金说,静子醒来时看天快亮了,急得直哭,因为她怕这么迟回去被断手佬遇见汇报上去。老金说:“我看她这么急坏了的样子,就给她出主意,让她从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