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插嘴说:"那以后学生运动是不是不搞了?"我不记得老a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也许没有回答。
提这个问题的是个青年,书生模样,但性子似乎有点急,提问的方式也不机智,几乎马上让我猜到是个学生。
他的眉角有一块猪肝色的红记,这对他做地下工作似乎不大有利。
后来,年底的会上我就没见到他,听说是被捕了,不久我又听到他被杀的消息。
他是我们小组中最年轻的同志,却是最早遇难的。
一个暗号叫"红胡子"的山东人是我们几人间年纪最大的,也许有五十多岁,额头上有一缕下垂的白发,暗示出他古怪的性格。
我和他在那天会上闹了点不愉快,但起因记不清了,也许是为营救张世雄等人观点上有分歧吧。
他后来很快离开了我们,据说是去了上海,也可能是无锡。
坦率说,我不大喜欢这个人,他身上我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傲慢和怨气。
还有一位同志当时坐在我右侧,是个魁伟的人,二十五六岁,长着一头神秘的红头发,也许是染的,我不清楚。
他乔装车上医务人员,穿着白大褂,并且有一个医生的暗号,叫"一把刀"。
第57节:乱枪打死
他在那天会上几乎没说一句话,以沉默而为我注目。
很不幸,他几乎就在南京快解放的前几天里暴露了身份,因拒捕被乱枪打死。
现在我又看见了你母亲,她坐在单架上,在我们中央,一身坚硬的黑色衣服使她显得凶冷、离群,而头上的绷带我刚才说过使她显得圣洁,所以总观起来,她那天身上有一种圣洁的冷漠和敌意。
她一直缄默不语,我以为她今天不打算发言了,但车子从郊外回来的路上,也就是会议的最后十几分钟里,她突然说:"我挨到最后讲,是想多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