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可恶。
我不知他是怎么混入军统并且一再受到关怀,始终滞留在总部"吃香喝辣",有人想赶也赶不下去。
在同事间,他虚伪又媚俗的为人已使人讨厌,然而他自己并不讨厌。
一个没有多少真本事又缺乏家族荣誉的人,能够在一群魔鬼中偷生,凭靠的就是"虚伪和媚俗"这两根拐杖。
后来,我故意和他打招呼,把他喊过来。
我知道,这样他一定会炫耀地把你母亲带过来介绍给我,同时也一定会讨好地请我妻子跳舞。
然后我便毫不犹豫地牵起你母亲的手,与她一道旋入幽暗的舞池。
分手时,我的右手已从你母亲潮湿的左手里接回一张纸条,我把这只庄严的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块擦嘴的手帕,一举一动都是人皆有之的,但却贯穿了深刻的内容。
我们的配合一开始就显得惊人的默契。
那天晚上天上有一轮银制的明月——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月光像水样铺开在大街上,房屋的墙沿上,城市显得格外宽敞。
回到家里,走进书房,我发现,月光早在这里静静恭候我,我的出现使它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它是水做的。
但即使是水我也没感到凉意,我只觉得宁静,而且这种宁静几乎是完整的,我甚至都不愿打破它,就在月光下细阅了你母亲给我的纸条。
内容有二:1.请我尽快弄清一号监狱新址(我知道),和关押在内的张世雄等同志行刑的具体或者可能的时间及地点;2.三天后参加"红楼会议"。
04第二次见面就在三天后的"红楼会议"上。
红楼会议其实没有在一幢红楼里,而是在一辆白底红字的救护车上。
我到南京以来还从未参加过什么会议,3天来,我把这个会议的地点、人员琢磨又琢磨(琢磨不出名堂),到时间我几乎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