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矮子里选高个,既然来了,我总是要带一个回去的。
就这样,第二天下午的晚些时候,我给王所长送去了12名面试者中的3个人名,要求调他们的档案看。
无疑,我要的人就在这三人当中。
所长看我的工作已近尾声,晚上专门到招待所请我吃饭,有点要给我饯行的意思。
席间,我一边跟所长聊着天,一边注意到,在我们斜对面的餐桌上,有个女人老是在看我,目光大胆又热烈,有点风骚女子的味道。
她的年纪也许有三十来岁,也许还要大一点,嘴唇涂得红红的,穿着一件黑白细条纹的连衣裙,头发用一块白手绢扎起,很洋派的样子,有点电影上女特务的时髦和妖艳。
有一会儿,我觉得她好像冲我暧昧地笑了一下,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宁愿相信这是幻觉。
但即使是幻觉,我也感觉到一种像被火烫着的害怕,吓得我不敢再侧目去看她。
事情从此变得有些荒唐起来。
吃完饭,我送走所长,回来时,见女子正立在我房间门口,见了我,还是刚才梦幻似的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心里有些虚实不定的无措,为掩饰这种无措,我带点儿指责的口气对她说:"你在这干什么?"她说:"找你啊。
"她的声音和笑容一样甜美。
我问:"找我干什么?"她说:"你不是在招人嘛,我也想来试试看。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她把头天真地一歪:"你猜呢?"我很粗暴地顶回去:"我不想猜。
"她略显尴尬,但很快又露出笑颜,说:"看你这么凶巴巴的,好像我是国民党的残余分子似的。
"哈哈一笑,又说:"我不是国民党的女特务,我是爱国知识分子,从美国回来报效祖国的教授,周总理还接见过我呢!"我听着,云里雾里的,一时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