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当你心灵已被史林中的某颗心灵吸住、同化,那么你在密码界便一文不值,因为密码的史林中不允许出现两颗相似的心灵,以免破一反三。相似的心灵,在密码界是一堆垃圾,密码就是这么无情,这么神秘。好了,现在你该明白我当时的震惊了,容金珍在求索那两条线,其实是犯了破译的一大禁忌。我不知道他这是由于无知,还是明知的偏行,从他给我的第一个震惊看,我更相信他是明知的偏行,是有意的冒犯。他能将一部密码史呈表状张挂出来,这已隐隐暗示出他绝非等闲之辈。这样一个人的冒犯举动,就很可能不是由于愚昧和鲁莽,而是出于勇气和实力。所以,听了他的两条线之理论后,我没有理所应该地去驳斥他,而是默默地生出了几分敬佩,且隐隐嫉恨,因为他显然站到我前面去了。当时他到破译处还没半年。但同时我又替他担心,好像他大难临头似的。事实上谁都知道,现在你也该知道,容金珍想拉出两条线,就意味着他要将盘踞于密码史林中的每一颗心灵,即将构成线的无数个点都一一劈开,作细致入微的研究、触摸。而这些心灵、这些点,哪一颗——每一颗,都是魔力无穷的,都有可能变成一只力大无比的手,将他牢牢抓住,捏于掌心中,使他成为一堆垃圾。所以,多少年来,破译界在破译方式上已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抛开历史!尽管谁都知道,那里面——历史的里面——很可能潜伏着种种契机和暗示,能使你受到启悟。但进去出不来的恐惧,堵死了你进去的愿望,从而覆盖了那内里的一切。完全可以这么说,在众多史林中密码史无疑是最沉默、最冷清的,那里面无人问津,那里面无人敢问津!破译家的悲哀正是因此而生,他们失去了历史这面镜子,失去了从同仁成果中吸取养料的天律。他们的事业是那么艰难深奥,而他们的心灵又是那么孤独无伴,前辈之身躯难以成为他们高站的台阶,却常常变成一道紧闭的门,吃人的陷阱,迫使他们绕道而行,另辟蹊径。依我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