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高达三千二百万个词语(相当于两千五百本厚的三百页的书),以及可以将这些书以每分钟两万两千行的速度印到无限长的纸卷上的镭射打印机。在不久的将来,国家安全局的科研工程组将会实践那些听起来很奇怪的概念——约瑟夫逊结逻辑、磁性气泡、模拟光学计算、声光互动电荷传送器,等等,使得一秒钟内可以进行一千兆个操作。
然而,在远远早于有cray-1诞生之前,甚至早于国家安全局成立之前,就有一个很有远见的年轻人开始进行了类似的工作,他拥有的只有一个敏锐的头脑,他的名字叫赫伯特·亚德利。
在沉闷的密码与破译世界里,亚德利绝对是一个色彩鲜明、活力十足的人物。他的奔放不羁,与修道院的工作环境格格不入。一八八九年四月十三日,他出生于印第安纳州西南部一个名叫沃辛顿的小镇,年轻时的业余爱好是扑克,后来他能破解外国密码的天赋很可能得益于此。事实上赌牌或许没有破解外国密码那么神秘,但绝对不比那个更容易。除了竞选学生会主席、编辑校报、担当足球队长以外,他经常流连当地一个叫蒙提的酒吧,向“咸佬东”和“磨蹲山”学两招儿,或者在沃辛顿的其他十来个酒吧和三个桌球室操练他的副业:赌牌。
高中毕业后亚德利去了芝加哥大学。但一年之后辍学,他回到沃辛顿,子承父业,做了一个铁路报务员。很快,他不能忍受这个日复一日收发货运时间、客运订单的单调工作。一九一二年,二十三岁的亚德利放下电报钥匙,登上了一列开往华盛顿联邦车站的火车。
抵达华盛顿不久,即十一月十六日,亚德利又开始读起了电报。不过这次他的窗外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印第安纳平原,而是白宫南草坪的网球场:亚德利在国务院找到了一份每周十八点七五美元的差使,当上了外交通讯的电码译员。在电报机与共鸣器断断续续的低鸣中,亚德利开始惊叹到底有多少个像他一样的电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