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家劫舍,抢婚逼婚也是难免。但这人家可是腰缠万贯之家,有钱固然能壮胆,做出一些狂妄自大之事,但有钱人最要的是体面,断不会行这等事。”
“那师父为何要因此催促我下山?”陈家鹄还是不解,问。
“你身体已恢复如初,自然该下山。”老和尚说,“试想,倘若你身体有恙精神不佳,人家怎会看上你?你不过是路过那里几次,人家虽跟你有过照面,却没有相谈过,对你生情滋意,正是看你人才一表,身健体壮,有精神气,有不凡的风采。所以,这事也提醒了我,你该下山了。”看陈家鹄思而不语,他接着又说,“绝非老衲嫌弃你,赶你走,你生而注定不是庙堂的人,你有智有识,心怀报国之志,身体好了,自当回去尽职。”
陈家鹄思量一会几,说:“师父不是曾说过,人世间事渺渺杏杳,一切所谓之意义,统统皆是无意义。”
老和尚不假思索答道:“这是老衲所见,而你非老衲矣。人世间没有两瓢相同的水,更何况乎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万不可张冠李戴,削足适履。老衲虽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在做何等大业,但你瞒不了你所拥有的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老衲深信不疑,居士一定替公家肩着重担,使命崇高。正所谓‘王孙游兮不归,春革生兮萋萋’,峨山虽好,非居士淹留之地。你应该比老衲更清楚,战事需要你,家国百姓需要你。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放下浮云,轻装上阵,老衲笃信居士一定能凯旋。”
陈家鹄听着,直觉得热血一阵阵往头上涌,恍惚间,好像已经踏上归途,腾着云,驾着雾,飞离峨山,飞抵渝都。这使他再一次深切体会到,自己竟然是那么渴望回去。这天晚上,陈家鹄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又是乱梦纷飞,时而梦见师父,时而看见陆从骏,进而看见海塞斯和满桌子的电文,后来居然还梦见了惠子。梦里的惠子时而狰狞可怖,时而悲伤可怜,时而从天堂巷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