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读罢,老和尚笑眯眯地看着他,压根不提哪个什么不识之字,只说:“你中途一刻未定,换气自如,说明肺部之伤疾已经基本无恙,今后可以出去走一走了。走吧,今天我带你小走一会儿,可能会觉得累,但无妨。累也是一个身体无恙的信号,如果你的身体感觉不到累,就不可救药了。”
山中积着雪泥,老和尚和陈家鹊都穿上布鞋,鞋上又绑上两圈草绳,沿着山道一路往上,朝雷洞坪的方向缓缓行走。这一路道路极窄且陡峭蜿蜒,又结了冰霜有些湿滑,严格说并不适合散步,这对久卧病榻的陈家鹄而言更是“雪上加霜”。所以,老和尚不想远走,只走了百十米便要回头,却遭陈家鹄反对。他还要走,一走又走,最后竞走了三里路,走到一座凉亭方才歇了脚。两人在凉亭里坐下,老和尚说:“按道理,你大病初愈这么近足是不许的,老衲该制止你,但见你兴致高,便由了你。只是回去之后,你得多挨几针。”陈家鹊笑道:“我现在早已是满身针孔,不在乎再多上几个。”印象中,这是老和尚看到陈家鹄脸上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要治其身病,先要治其心病,这是老和尚对陈家鹄病情的最初判断,后来与陆从骏相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陆从骏虽没有对老和尚和盘托出陈家鹊的病历,但多少还是透露一些,令其可以猜测到,无非是为爱而伤、为情所困之类。现在看到他笑,老和尚心里窃喜。心病难治,难就难在身外找不到药材。换言之,药材在病人自己心里,而笑便是最好的药。老和尚看陈家鹄出气略粗,料他身上一定发出微汗,便问:“是否有口渴之感?”陈家鹄点了点头,看着铺在树叶上的积雪,说:“如果师父同意,我倒是想抓一把雪来吃,舔一下也行。”老和尚呵呵笑:“看来你体内之伤已痊愈。有伤必有寒,有寒必畏风,你现在对雪水都断了畏惧,说明你体内之寒已除。好啊,真是年轻啊,祛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