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是海塞斯在病房陪陈家鹄。
陆所长昨晚想到用声音唤醒陈家鹊的点子后,连夜就把海塞斯带到了病房:一来是不想瞒着他,也瞒不了;二来是想让他先试着喊喊看。他和陈家鹄毕竟有一定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多昏迷一个小时,醒来的可能就要小一分。
海塞斯很卖力,连着喊了几十分钟,喉咙喊哑了,被喊的人纹丝不动,甚至离死亡更近了。他的心律一直不稳定,刚进医院时每分钟三十七下,到第二天早晨七点钟降到三十一。午后开始发烧,体温最高时达到四十一度,心律也一度蹿高到每分钟九十八下,紧急用药抢救后体温降至四十度以下,心律也回落,基本上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问徘徊。这两天,他一直发着三十八度左右的烧,心律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徘徊。这么热的体温,这么低的心律,能够这么一直挺着,挺三四天,在医生看来已属罕见。
刚刚五分钟前,值夜班的护士下班前例行地来给他量心律,心律竟只有每分钟二十九下。就是说,海塞斯又喊又陪了他大半夜,结果是他的心律第一次跌出了三十。到了中午,又跌了,跌到每分钟二十八。这是不祥的信号,柳医生赶来检查一番,却是一筹莫展,不知说什么好。在海塞斯的反复追问下,他苦不堪言地感叹道:“可能只有神仙才救得了他了。”
陆所长、老孙带着刚剪接好的录音带和录音机走进病房,正好听到柳医生在这么发感叹——晦气话!陆所长听了很不高兴,顶了他一句:“我就带神仙来了。”
于是,迅速接电源,架机器,放录音……
一遍,没反应。
两遍,没反应。
三遍,没反应……
到晚上九点钟,已经放了整整三十遍,其间陆所长、海塞斯、老孙、医生和几名护士轮流上阵,一秒钟都不放过,每一秒钟都至少有两人以上圆睁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家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