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不觉一怔,惊疑地问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思路。“才十几份电报,你可不要过早下判断噢,天才也要遵循规律嘛。”海塞斯说。
陈家鹄离开算盘,说他今天午睡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炎武次二先生。海塞斯知道炎武先生是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导师,此人是日本数学界泰斗,曾有传言说他与日本军界关系紧密,军方的密码高楼是在他指导下建造的。海塞斯很关心炎武先生在梦中跟他说了什么。
“你跟先生对话了吗?”
“没有。”陈家鹄说,“我只看见他一个背影。”
“你不会追上去嘛。”
“我追了,可怎么都追不上,最后追到崖悬边,以为这下他没处跑,要被我追上了。结果他纵身一跃,像只大鸟一样飞走了。”
“然后呢?你也跳啊,反正在梦中,摔不死的。”
“我跳了,并且学他的样又张开双臂想飞,结果成了个自由落体,刷刷刷往下掉,速度快得——那些白云都像树叶一样抽我的脸,惊醒了。”
“白云打人,”海塞斯大笑,“你像个诗人。”
陈家鹄没有笑,而是认真地对他说:“醒来后我就想,先生是日本当代数学的一面旗帜,当下又极力追捧军国主义,跟陆军部一直过往密切,他会不会真的像外面传言的一样,秘密参与了陆军密码的研制?”
“说,继续往下说。”海塞斯收起笑容,认真地等他往下讲。他却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开始琢磨了。”陈家鹄转身从桌上拿起几页稿纸,递给海塞斯,“你看看,我已经有个思路了。”
海塞斯接过稿纸飞快地看完,很是兴奋,说:“你这思路很有意思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兴奋地上前拍拍陈家鹄的肩膀,“现在我也不敢说这个思路对不对,如果是对的,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构造,能够产生这样神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