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肥原觉得一条狗死不足惜。
死了就死了,这是她为自己的疯狂应该付出的代价。肥原晃晃李宁玉的笔记本,有点安慰王田香的意思。他看王田香一时愣着,又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死?
想跟你证明她是清白的。王田香没好气地说。
不,肥原说,她是怕我以后收拾她,找她秋后算账。哼,我当然要找她算账,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对我下毒手,死了也就算了,一了百了。
王田香指着李宁玉的尸体:怎么办?
肥原想当然地说:通知张司令吧,让他快派人来处理,难道还要我们来收尸不成?看看尸体,满脸血污、伤口,惨不忍睹,他又对王田香吩咐,找人来给她清洁一下,弄一身新军装给她穿上。
等张司令赶来时,李宁玉已经穿戴整齐,面容整洁,一套崭新的军服和恰当的复容术甚至让她拥有了一些非凡的神采,暗示她走得从容不迫,死而无憾。尽管如此,张司令看罢遗言还是觉得鼻子发紧,胸腔发胀,亦悲亦气。他冲动地上前握住死者冰冷的手,哀其死,夸其义,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让一旁的肥原好不自在。
难道你准备把她当英雄接回去?肥原嘲弄似的问张司令。
难道我应该把她当共匪?张司令面露愠色,冷淡地回敬。
那倒不必,肥原笑,只是当英雄不妥。
那当什么好呢?请肥原长给个说法。张司令硬邦邦地说。
肥原脱口而出:她在给丈夫遗言中不是说了嘛,急病而亡。
张司令看着鼻青脸肿的尸体:这样子像病死的嘛。
肥原懒得啰嗦,转过身去:那你看着办吧,当什么都可以,反正不能当英雄。肥原心里想,让她当了英雄,我岂不成了罪犯?即使承认李宁玉是他害死的,肥原也觉得死的只是一条狗,无丝毫罪恶感。他请司令去楼下会议室坐,司令有点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