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白了一层。从食堂里出来,爸爸很严肃地问我是从哪听说这事的。我说是妈妈说的。爸爸气得一声不吭,拉着我气呼呼地回到家,把妈妈从床上叫起来,同样十分严肃地问她:关于造武器的事,他是从哪听来的。
开始,妈妈没注意到爸爸的严肃,还嬉皮笑脸的,开玩笑说是爸爸自己告诉她的。爸爸说不可能。妈妈说,怎么不可能,这里人我都不认识,你不说,谁来跟我说这些?说得爸爸脸色又白了一层。爸爸怀疑是自己在梦里跟妈妈说了这些,便认真地交代我和妈妈,千万不能说出去。妈妈问,如果说出去呢?爸爸说,如果说出去,叫领导知道了,他一定要挨处分的。妈妈这才说真话,骂他:你这个乌龟,白天都不说话,还在梦里说呢,想得美。妈妈说,她这是听对门楼里的一个家属说的。我知道,妈妈说的人就是兵兵妈妈,这两天妈妈经常去她家串门。妈妈对爸爸说,兵兵爸爸比你官还大,是个科长,要管几十号人呢。爸爸生气地说,就凭他说这个,就不配当科长。妈妈说,那你去告他啊。爸爸说,告什么告,咱们把自己管好就行了,人家的事人家自己去管吧。
这一天,我注意到,爸爸总是有些心神不定,老是一个人抽烟,好像在想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到晚上,散步回来,爸爸想了一天,好像终于想出一个方案,十分认真地把我和妈妈叫到一起,又十分认真地告诉我们:他在单位上干的是机要员的工作。爸爸说,这工作在任何单位都很重要,在这里就显得更重要。因为,爸爸说,这里本来就是个保密单位。妈妈反而怪他,说,既然可以对我们说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爸爸说,其实是不能说的,对谁都不能说。妈妈说,那为什么这会又突然要跟我们说。爸爸说,他是担心我们不明白他工作的特殊性,在外面听到一点什么跟着到处乱传乱说。爸爸说,同样一件事,别的人跟着说也许没什么的,反正大家都在说,也不好去追究到底是谁先说的。但我们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