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的人中,我和于谦的关系是最特别的,一方面他曾经是我童年记忆中的一位风光英名的“祖上老人”,另一方面我是把这种童年记忆保存得最好的人。也许当地很多人都会有我相似的童年——把于谦误以为是自己的祖上老人,但如果想最大限度地保存这种童年记忆,需要最大限度地离开家乡,离开你童年的人情世故。我就属于这样的人,像一只迁居的候鸟飞出巢穴一样,乡情乡音、故人往事只能以童年记忆的方式保存,因而被最大限度地保存了下来。于是,于谦作为我祖上老人的“那个错误”也一直顽强地遗留着——像一个胎记不能抹掉,无法抹掉。于是,走进于谦祠的一瞬间,我感觉我像走进了我的童年,老人们讲述的有关于谦的种种故事,纷纷涌上心头,那份亲切令我感动,那种感觉令我恍惚。我想,在这个下午,在这些人当中,我是最心动的一个,也是最迷离的,如梦似幻,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迷失在时间的隧道里,迷失在记忆的深渊里。
由于自以为与于谦的特别的关系,我对这次祈梦活动也特别热衷,我暗暗想,在于谦祠祈梦,我大概会比别人更易于受到这位梦神的善待,所以我用心地准备了一个梦。在记者的追问下,我还一度说过我这个梦:希望于谦老人给我力量,让我尽快尽好地完成我正在写的一部长篇小说。但是,那天下午的氛围,如诉的琴声,如歌的古乐,如诗的宋词,英雄于谦的英名事迹,孩子健康美好的愿望,庄严的仪式,虔诚的瞻仰……这一切,轻而易举地令我变得豪迈起来,雄壮起来。当祈梦牌发到我手上时,我已经羞于写下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梦想,最后落在祈梦牌上的似乎不是一个个人的梦想,而是一个“人民的梦想”,一个“社会的梦想”:
英雄不死,正气长存。
而且,我自己也想不到,我内心为此感到非常的明亮和坦荡,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这是在作秀,它就是我此刻的真实心情。我甚至清晰地听到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