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谢少完完整整看在眼里,也没什么好遮掩,我实话实说:“你来得很及时,救了聂因一命。”
谢仑噗嗤一声笑:“听明天说你是空手道二段,果然名不虚传。”
实在很难搞清这是句恭维还是句揶揄,我只好说:“哪里哪里……”
包厢门大开,效果灯明明灭灭,男男女女们个个倚墙而站,不敢出声,硕大的电子屏上正播放一支黑白mv,老旧的古堡和颓废的玫瑰园交替出现,歌手穿黑色的风衣撑一把伞坐在一座长桥上絮絮吟唱,音响被关掉的缘故,也不知道是在唱什么。走廊上温和的照明灯光投射在橡木门复杂的欧式雕花上,像是什么神圣的宗教图案,当效果灯乍明时,木门上的光线会突然带出一点湖水般的浅蓝。
谢仑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看这个。
聂亦出现在包厢门口是在五分钟后。电子屏上的mv自动切换成了一支水中舞,深蓝色的光充斥整个包厢,将小小的一方空间渲染得如同深海一隅,安静又光怪陆离。聂亦抬步走进来,就像矗立在人鱼公主海底花园里的那座英俊雕像突然复活,沉思着打量这离奇的海世界。我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光线突然构造出的神秘氛围所震撼,还是为自己竟然能想出如此形象的一个比喻而震撼。
沉思的英俊雕像突然停步,抬手将摇晃的效果灯关掉,又顺手打开房间里的水晶照明灯。
整个世界立刻正常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包房,一堆普通的纨绔,一群普通的陪唱女郎。空气里的紧张值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灯火通明而立刻拔到一个新高度,似乎都能听到不知谁因紧张过度而造成的困难吞咽声。
谢仑见聂亦进来,站起来道:“既然你过来我就先走了,隔壁还有个局。”两人在靠近门口处低声交谈了两句什么。
聂亦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目光扫过我的脸,再扫过我的手,停在右手擦破了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