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我说:“真要唱啊?”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
我一想,反正该丢的脸都丢得差不多了,又不是我不唱聂亦就会觉得我不神经了,做人何必这么自欺欺人。
我打起精神,说:“奶奶,您还记得达西他姨妈听说达西喜欢伊丽莎白之后,驱马车到伊丽莎白家警告伊丽莎白那个段子吗,我给您唱这一段。”
我清了清嗓子:“汤一钵钵菜一钵钵汤一钵钵菜一钵钵菜汤汤!
我,凯瑟琳·德包尔,人们都称我是德高望重的凯瑟琳夫人哪。
今天我屈尊来到浪博恩,
是要和伊丽莎白·班纳特那小妮子细说分明,
我的侄子菲茨威廉·罗宾逊·亨利·达西先生,
不是她可以高攀的良人!”
窗前有个落地灯,聂亦坐在那儿翻书,像是完全没管我们,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认真看什么故事,我却注意到他半天也没翻一页书。回头的那一刹那他嘴角似乎浮起笑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聂亦笑。我心里想,这是在嘲笑我吗?又想,管它的,反正都这样了,至少把老太太逗开心点,年纪大了住在医院里被管得这么严实,也怪不容易。
我在那儿继续唱了起码半小时,一直到会客时间快结束。期间老太太负责鼓掌,聂亦负责给我递水,整个病房简直欢声笑语。幸好它位于走廊尽头,是间独立病房,且隔音效果良好,否则护士早来这里赶人。
告别了老太太,走到住院部门口,我正要就迟到的事和聂亦解释道歉,他突然道:“你看上去瘦了不少,脸色也没第一次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