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情绪低落,每天早出晚归,吃饭时闷声不响,回到家倒头就睡,像谁欠了他二百大洋似的。
她逮住个机会问:“你这几天怎么啦?好像不高兴似的。”
他埋头吃饭,不回答。
她烦了:“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不吭个声?”
他打喉咙里吭了一声。
她哭笑不得:“你就真的只吭个声啊?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这几天是不是不高兴?”
“不是。”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这不是在说么?”
她谆谆教导他:“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要说出来,说出来才好解决。”
“你说吧。”
她被他噎得一歪,心想他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在以我的矛,攻我的盾,叫我把孩子的性别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她觉得他的反讽能力应该还没强到这个地步,他应该只是随口一说,遂镇定地说:“那你回答我,你这几天是不是不高兴?”
“我都说了‘不是’了——”
她知道拷问不出什么来,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就好。”
过了几天,又一件事使她产生了怀疑。那天下午,她感觉有点累,就躺床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从卧室开着的门里,看见“宝伢子”坐在客厅抽烟。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抽烟,据说他以前是抽烟的,满家岭的男人都抽烟,不抽就要被人笑话。他很小就学会了抽烟,抽的是山薯叶子卷成的烟。他在白家畈读书的时候,如果他父亲偶尔去学校看他一次,那肯定是给他送烟去的,因为孩子饿肚子不要紧,但如果没烟抽,问题就严重了,传回去将成为整个满家岭的笑话。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