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休息,工钱照日子给了,赏了我一百块钱。这一包袱是七爷赏我的旧衣服。陈姐,我没想到这样下场,我打算明天上山辞辞老太太。”陈二姐道:“你别去了。”于是把金太太在山上的情形,说了一遍。李升叹了一口气道:“那末,请你替我向太太告辞罢。大爷后天搬到西城新宅里去住,这两天我还是要来。再见罢。”说着,用袖子柔柔眼睛走了。
陈二姐走到上房,先就看凤举来,他踏了一双鞋,长夹衫倒有好几个钮扣敞着,口里衔了烟卷,在走廊下来回踱着。陈二姐未曾上前,老远地就叫了一声大爷。凤举看到,倒吃一惊,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陈二姐道:“倒没什么事。五小姐六小姐和七爷,后天动身了,老太太叫我来瞧瞧。”凤举道:“今天是天气不好,不然,今天就到西山去了,明天准去,瞧什么呢?”陈二姐道:“老太太说,不让去呢。”佩芳听她说话,在屋子里伸出手来招着,让她进去。陈二姐进去看时,屋子全不是个样子,第一就是四周墙壁空空的,所有字画陈设一齐除了。便是桌椅也减少了许多,倒是箱柜见多,全在各处堆叠着。佩芳道:“你瞧,都走了,剩下我们两口子,也没法看守这大屋子。所以我们也只好是走。我们是后天搬了。老太太怎样不让人去?我还有许多事要报告呢。”陈二姐听了这话,也不知能不能把实话说了出来,只得先笼统地说了一句道:“老太太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佩芳也没有料到有什么特殊情形,也就不曾追问。
陈二姐稍坐一会,又到敏之屋里来,这里是更零乱了,只有床和桌子没动。陈二姐便问:“后天上车,为什么行李都先两三天收起来了?”敏之道:“预备今天一早就上山去,后天回来就上车,哪晓得天气这样坏。”陈二姐又把金太太的意思告诉了。敏之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这回出门,说不定是三年五载回来,怎么老太太不让我们见一面再走?”陈二姐道:“晚上我慢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