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吗?”道之道:“倒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现在不大回家,来了一趟,我总想和你谈谈。我今天晚上,还要回去呢。”清秋看那样子,她自是诚意,一定拒绝她上楼来,也是不对。只得打开楼门,自己迎到楼梯口上。樱子还是第一次到清秋楼上,只见通楼上用花格扇隔成几间房。正中一间,正面摆了一张琴台,壁上挂了一幅灵山说法图。下面一张长方桌,正中一个三脚鼎,左边一个紫色胆瓶,插了一束鲜花,右边一个玉瓷果盘,紫檀架子架着,堆了满满的一盘鲜果。两面又是两张琴台,列着整整齐齐的几十部经书,只台前有一盏电灯,用绿纱宫灯罩罩着。屋子里虽很简单,微微地还带有一点檀香味。令人丝毫感不到这是少妇深闺了。右边一个雕花圆门,有绿色的垂纱幔子,清秋自掀着幔子,让她二人走进去。大家走进屋子来,迎面所看到的,除了一床一桌一几而外,便只有三张软椅,和一张小孩儿摇床。象金家什么中西家具都全备的人家,真不料到屋子里陈设倒如此简单。清秋让这妻妾二人坐着,便坐在床上,一手靠了床栏干,斜撑着身体。她虽不说什么,可以知道她是疲倦极了的。道之道:“我看你这样子,身上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觉得怎么样?”清秋摇摇头笑道:“我一年到头,都是这样的,无所谓舒服,也无所谓不舒服。”道之笑道:“这就叫善病工愁了。但是这四个字,从前是恭维女子,而今可是咒骂女子。”清秋叹了一口气道:“我这种人,还不该让社会上去咒骂吗?”道之道:“你有什么罪恶,应该这样?”清秋一手撑了头,默然了一会,然后慢慢地低低地说了一句:“我自己知道。”道之见她两道眉峰深锁,长睫毛低垂着,蓬乱的头发,配着清秀的脸儿,十二分的可怜。因道:“不是我又说废话,人生不过几十年光陰,遇事都应该看破一点,何必这样消极,日坐愁城?”清秋笑着,站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积极呢?我从哪个地方去下手呢?”说着,牵了一牵自己衣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