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买这一只钻石戒指的,这可见小柳是在信口胡诌。柳春江似乎也就看出燕西踌躇不定的情形来,便笑道:“我是一对买来的,我们彼此各分了一个带着的。”燕西待要再问时,凤举望了他一眼,只得停止了。约隔了两三分钟,凤举起身走出客厅来,燕西也跟着走。凤举一回头,见他跟着来了,便停住脚,望了一望后面,低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小柳总也算是个新亲过门,你先打了一个照面就不见了,现在重见面,你什么也不提,就是问上了人家的钻石戒指,未免俗不可耐了。”燕西红了脸道:“他戴得,我还问不得吗?你们谈了一天的话,又谈了一些什么高尚风雅的事情呢?”凤举道:“我是好意点破你,爱听不听,都在乎你,你又何必强辩呢?”
燕西再想说两句,却也无甚可说的,正站在走廊下出神呢。只见金荣在前面一闪,心里忽然想起来了,糟糕!是他打电话催我回来的,我也不问是什么事,还有人等着我一块儿吃晚饭呢。于是抛开了凤举,自走向前面来问金荣。金荣见附近无人,才低声道:“太太问你两三次了,不定有什么话和你说呢?”燕西道:“你这个东西,真是糊涂虫,即是太太有话对我说,为什么我进门的时候,不对我说明?现在我回家这久了,你才对我来说,耽误事情不少了。”金荣道:“我的七爷,你回家来了,我根本上就没有看到你,叫我有话怎样去报告你?”燕西道:“你把事情做错了,你还要混赖,难道你不会先在电话里说明吗?”他嘴里如此说着,脚步就开着向上房里走。到了金太太屋子外边。听到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声音。心里就想着,母亲屋子里大概没有旁人,正是一个进去说话的机会了。因之先在院子里,故意放重了脚步,然后又咳嗽了两声,这才走进屋子里面来。金太太闲着无事,却拿了金铨的一个小文件箱子,清理他生前一些小文件底稿。燕西进来了,她也只当没有看见,还是继续地清理着。燕西只得一步一步走上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