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说,她既出去了,知道她要干些什么事?若惹下什么乱子,说是姓金,我们当然要负一份责任。”佩芳道:“不是我说句不知大体的话,她不但不会利用这个金字,也许她见人还要瞒住这个金字不说出来呢。”凤举道:“这倒好,合了南方人说的话,破篮装泥鳅,走的走,溜的溜了。”佩芳道:“也不过走了两个人,何至于落成那样子?”凤举道:“五妹接着巴黎的电报,要到法国去了。刚才拿了这电报,和母亲去商量,说是已经回了一封信去,说是暂不能走。母亲倒批评她不是,说是你们到巴黎结婚去也好,省了一笔无谓的耗费。那样子十之七八,是去成功了。”
佩芳道:“自己家里人少个把两个,倒没有什么,从明日,大批的裁佣人,家里就要冷淡起来了。两个帐房的帐,结出来了没有?”凤举道:“结出来了。我刚才草草地看了一遍,竟看不出一点漏缝来。外面闲言闲语很多,都说柴贾二人发了财,怎么回事呢?”佩芳道:“越是会装假的人,表面是越装得干净的。今晚上还早,我和你查查看罢。”凤举皱眉道:“查是要查,我最怕拚数目字费脑筋,怎么办呢?”佩芳冷笑道:“这倒好,有家产的人,都不必盘帐,完全让人吞没掉了,那也无法知道了。你这种话,幸而是对我说了,若是对帐房先生说了,他会拚死命地去开你花帐。这话若让你母亲知道,家里的事,哪里又再能放心让你去问。”凤举道:“我也知道这种话说了出来,是要受你批评的。但是我因为有你作我的后台,我才这样说,没有你,我也只好练习着算算了。”佩芳道:“你这简直不象话!为了查帐,才来学算盘,天下真有这种道理?”凤举觉得自己的话,根本上就站不住,越辩论是越糟,只得含笑坐在一边,在皮烟盒子里,取出一根雪茄烟,慢慢地来怞着。佩芳道:“明天就要辞帐房了,帐不盘个彻底清楚,怎能让他走?你坐在那里怞上一阵子烟,这事就算了吗?”凤举衔着烟道:“我正想法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