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宽解着她道:“这话也不可一概而论,中国的多妻制度,又不是一天两天,如夫人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的,也不知多少。女子嫁人做偏房的,为了受经济压迫的,固然不少,可是也有很多的人为了恩爱两字,才如此的。在恩爱上说。什么牺牲,都在所不计的,旁人就绝对不应看轻她的人格。”翠姨道:“你这话固然是不错。老头子对我,虽不十分好,但是我对他,绝无一点私心的。他在的日子,有人瞧不起我,还看他三分金面。现在他去世了,不但没有人来保护我,恐怕还要因为我以前有人保护,现在要加倍地和我为难呢。我这种角色,谁肯听我的话?就是肯听我的话,我只有这一点儿年纪,也不好意思端出上人的牌子来。我又没有一个儿女,往后,谁能帮着我呢?再说,有儿女也是枉然,一来庶出的,就不值钱,二来年纪自然是很小,怎样抚养得他长大?总而言之,在我这种环境之下,无论怎样家庭别分散了,大家合在一块儿去,大家携带我一把,我也就过去了。现在大家要分家,叫我这一个年轻的孀妇,孤孤单单的,怎么办呢?七少奶,你待我很不错,你又是个读书明理的人,请你指教我。”清秋不料她走了来,会提起这一番话,不听犹可,一听之下,只觉浑身大汗向下直流,便道:“我并没有听到说这些话呀。姨妈,你想想看,我是最后来的一个儿媳,而且又来了不多久,我怎敢提这件事?而且就是商议这事,也轮不到我头上来哩。你是哪里听来的?或者不见得是真的吧?”翠姨以为清秋很沉静的人,和她一谈,她或者会随声附和起来。不料现在一听这话,就是拦头一棍,完全挡了回来。便淡淡地笑道:“七少奶,你以为我是汉奸,来探你的口气来了吗?你可错了。我不过觉得你是和我一样,是个没有助手的人,我同病相,和你谈谈罢了,你可别当着我有什么私心啦。”清秋红了脸道:“姨妈说这话,我可受不起,我说话是不大漂亮周到的,有不到的地方,你尽管指教我,可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