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放下不用,真是可惜。母亲说,本来那东西也不贱,从前好的泥壶,可以值到五十两银子一把哩。北方玩这样东西的人少,若是哪个单独的用,倒觉不大雅观。你若是要用,随便挑几套用一用,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无人顾到的。这样一说,我就用不着客气,老老实实地挑选了许多。吴小姐,你说我古雅得很,在另一方面看起来,也可以说我是乡下人呢。”吴蔼芳笑道:“可不是!这也就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她一面说话,一面观察清秋的行动,觉得她也并没有什么异乎平常之处。佩芳所说的话,未必就靠得住。因此倒很安慰了她几句,叫她不要思念母亲。若有工夫到我们那里去玩玩,我们是很欢迎的。坐谈了一会,告辞回去。清秋一直将她送到二门口,然后才走回房来。
偏是事不凑巧,当蔼芳和清秋谈话的时候,恰好玉芬叫她房里的张妈过来拿一样东西,却听到清秋说一句看起来是乡下人那一句话。她听了这话,心想,我们少奶奶,是有些不高兴于她,莫非她说这话,是说我们少奶奶的。她若是说我们少奶奶,这句话可说得正着啊!我们少奶奶就说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呢。当时东西也忘记拿了,就一路盘算着走了回去。玉芬见老妈子没有拿东西回来,便问道:“怎么空着手走来呢?”张妈道:“那里来了客人,我怕不便,没有进去拿去。”玉芬道:“谁在那里?”张妈道:“是大少奶奶家里的二小姐。”玉芬道:“这倒怪了!她不在大少奶奶屋子里坐,却跑到清秋那里去坐,这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说了些什么?”张妈道:“我听到七少奶奶说,人家都笑她呢!”玉芬道:“是说我吗?是说谁?”张妈道:“说谁,我倒闹不清楚。她那意思,她也是学生出身,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瞧她不起,说她是乡下人呢?”玉芬一听这句话,脸就红了,冷笑道:“学生出身算什么?我们家里的小姐少奶奶们都也认识几个字吧?她不过多念过两句汉文,这也很平常。凭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