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地笑将起来。燕西听来人的声音,好象是道之,问道:“四姐吗?为什么不进来?”道之笑道:“说起新婚燕尔,你们真是当之无愧,那种鹣鹣鲽鲽的样子,我冲了进来,有些不大合适吧?”一面说着,一面已走将进来。清秋听了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四姐是作母亲的人,应该指导指导我们才是,你倒拿我们开玩笑?”道之道:“指导指导你们吗?除非是指着老七说。你是聪明人里头挑出来的顶尖儿,恐怕你要指导我才对呢。得!不要说那些客气话。老七我问你,我那支票,你给我填上了多少数目?”燕西作了一个揖道:“姐姐,真多谢你,救我出了难关。我填了两千,但是已用过去一半了,马上还得开销五百。”清秋将他递过来的钞票,依旧向他手上一塞,说道:“罢罢,你叫我保管,还没有拿过来,又要用去一半,还保管什么?当了债权人的面,你拿回去罢。”燕西笑道:“自然是等着花,你想,我要是把款能保管起来,又何必去借债呢?”道之道:“我正是来告诉清秋妹,让她监督着你,你要知道,我是债权团,就有派代表监督你财政的权利。”燕西道:“我还得出去开发债主子呢。”说毕,转身就向外走。清秋隔了窗子望着,默然不语。道之见她这样,好象有什么感触似的,便笑问道:“清秋妹,你看不惯他这种样子吗?他们都是这样,花钱象流水一样,已经花惯了。从前除了两位老人家,别人是不好干涉他们。现在你来了,你就负有这一层责任。”清秋笑着摇了一摇头道:“四姐,猜错了,我不是为这个。”但是她虽然否认了,却说不出另有别的原因。道之向来就不管这些屑末小事,清秋不说,她也就算了。便道:“母亲屋里去坐坐罢,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又要看书了,昼夜坐着不动,这很是与卫生有碍的。”不待清秋答复,拉了清秋就跑。
清秋跟着她走到外面,只见那些听差和老妈子,分批在扫院子擦玻璃,走廊上沿着花格栏,一齐编上了柏枝,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