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所谓新婚燕尔,这个时候,不该不回来。至于冶游,在新婚的期中,也是不应有的现象。那末,他为什么去了?难道知道三嫂今天和我过不去,特意躲开吗?更不对了,我是你的爱人,你要保护我,安慰我才对,你怎样倒躲起来了?想着想着,桌上那架小金钟,吱咯吱咯地响着,又把短针摇到了三点。无论如何,这样夜深,他是不回来的了。自己原想着等燕西回来一块儿睡,那才见得新婚的甜蜜。等候到这时还不见来,那就用不着等了。于是,一个人展开被褥,解衣就寝。但哪里睡得着?头靠着枕上,想到自己的婚姻,终是齐大非偶,带着三分勉强性。结婚的日期,也太急促,弄得没有考量的余地。这三嫂我看她就是一个调皮的样子,将来倒是自己一个劲敌。清秋在枕上这样一想,未免觉前途茫茫,来日大难。第一,妯娌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背后有一种势力可靠。第二,自己和燕西这一段恋爱的经过,虽在这种年月,原也算得正大光明,可是暗暗之中,却结下几个仇人。自己虽然是极端地让步,然而燕西为人有点喜好无常。虽然他对于我是二十四分诚恳,无奈他喜欢玩,仇人在这里面随便用一点儿狡猾,自己就得吃亏。譬如今天,新婚还没有到一周,他就没有回家,就显得他靠不住。第三,自己母亲对于这婚事,多少也有点勉强。若知道我一进金家,就成了一个入宫见妒的蛾眉,她要怎样地伤心呢?要说我不该嫁燕西,这种心事是不应有的。他是怎样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对我却肯那样用心,而且牺牲一切来就我,我不嫁他,哪里还找这种知己去?可是嫁过了,就是这样的一副局势,前途又非常的危险,我这真是自寻苦恼。好好的一个女子,陷入了这一种僵局之内,越想越觉形势不好,她就越伤心,也不知这眼眶内一副热泪从何而起,由眼角下流将出来,便淋在脸上。起初也不觉得,随它流去。后来竟是越流越多,自己要止住哭也不行。心想,不好,让老妈子知道了,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