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电灯,很给予在外面偷看的人一种便利。当时佩芳和玉芬同走到窗子边,将向外的百叶窗轻轻儿向里移,然后在百叶窗缝里向屋里张望。玉芬只一望,首先就看见凤举和一个唱大鼓的姑娘并坐在椅子上,那姑娘含着笑容,偏了头和凤举说话,那头几乎伸到凤举怀里去。玉芬一见连连向佩芳招了一招手,轻轻地道:“你瞧,大哥和那姑娘,那种亲密的样子。”佩芳低头看时,心里一阵怒气也不知从何而起,心里只管扑通扑通乱跳。玉芬笑道:“他们这些人,真是不讲求廉耻。有许多客在一处,他们就是这样卿卿我我地谈起爱情来。”佩芳扶着窗户只管望,一句不作声。玉芬忽然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是不作声。佩芳紧挨着她的,只觉得浑身乱颤。佩芳道:“怎么着?三妹,你怕冷吗?”玉芬道:“不,不,你瞧,你瞧!你望北边犄角上。”佩芳先也不曾望到这里,现在看时,只见鹏振和那个旦角陈玉芳同坐在一处,一个唱大鼓的姑娘,却斜了身子,靠着鹏振的右肩坐下。鹏振拿出烟盒,让姑娘取了一根烟,又欠了身子将那按机自来火盒子亮了火,点着烟,她倒自由自在地怞上了。怞了两口,然后两个指头夹着烟卷,顺便一反手就交给鹏振。鹏振倒一欠身子,笑着接住,好象这是一桩很荣幸的事一般。玉芬对着百叶窗,下死劲地啐了一口,然后一顿脚,轻轻地骂道:“该死的下贱东西!”佩芳看见凤举闹,本是有气,好在他是有个姨太太的人,自己战胜不过姨太太,却也不愿丈夫的爱,为姨太太一人夺去。现在若是丈夫和别的女子好,可以分去姨太太得到的爱,借刀杀人,倒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所以看见丈夫和别个女子谈爱,虽然心里很不痛快,却也味同鸡肋,恋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是十分生气。现在见玉芬有很生气的样子,便道:“进去眨天气很冷的,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新娘子房里,一定很热闹的了,我们到新娘子房里去看看罢。”玉芬道:“忙什么?我还要看看,看他们究竟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