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成。便依了他的话,约着下了衙门不必回家,一直就出南城来,在小馆子吃晚饭?br>
吃了晚饭,街上的电灯,已经是通亮了。朱刘二人都是搭坐凤举的汽车的,这时凤举分付汽车回家,三人带着笑容缓缓地走进胡同。朱逸士问道:“凤举兄,我们先到哪一家哩?”凤举道:“我们反正是家家到,管他那一家开始,只要是北方的,我们就进去。”说话时,只见一家门首,挂了几块红绫绣字的小玻璃匾。那绣的字,有一块是小金翠,一块是玉金喜。凤举皱着眉道:“俗俗!这北地胭脂,不说别什么,就是这名字,就万不如南方的了。”刘蔚然道:“怎么样?一家还没有到,你就打算反悔了吗?”凤举笑道:“批评是批评,逛是逛。此来本是探奇,哪有反悔之理。”说话时,朱逸士脚快,一脚已踏进门去。凤举笑道:“你为什么这样忙?进去抢什么头彩吗?”说时,也和刘蔚然一路跟进去。走进一重屏门,只见一个穿黑衣服的龟奴,满面春风地迎上前来。说道:“你啦,没有屋子。各位老爷有熟人,提一提。”凤举皱着眉对朱刘二人道:“扫兴。头一家就要尝闭门羹了。”便对龟奴道:“屋子没有空,人也没有空吗?”那龟奴听了凤举的话,莫名其妙,翻着眼睛,对凤举望着。朱逸士道:“他是问你们这儿姑娘有闲着的没有?”龟奴道:“有两个闲着。”朱逸士道:“那就成,你叫她出来我看看。”龟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用意,只得把那两位姑娘一齐叫到院子里来。凤举睁眼看时,一个有二十来岁,脑后垂着一把如意头,脸上倒抹了不少的胭脂粉。她穿一件豆绿色旗袍,却是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旗袍下面,露出大红丝光袜子,青缎子尖鞋,却有一种特别刺激性。她一扭一扭地先走上前来,龟奴就替她报了一句名,是玉凤。她老实不客气,倒死命盯了三人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道:“好像是朋友。”朱逸士也轻轻地对刘蔚然道:“她也安得上一个凤字?真有些玷辱好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