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刺激,但是刺激得太多了,也就有些麻木了。因之并不望着小南,只管正了面孔,向东海回话。东海先就笑道:“钱都给了她的母亲了吗?”说着,连连拍了小南两下肩膀。士毅低了头,略略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只是将常居士失踪的事,改为躲避开了,含糊地说着。东海笑道:“你很会办事,交给你的事,只要回来,总是交的整本卷子。这种人,我手下还真是缺乏呢。你既然这样的给我办事,我不能辜负你。在慈善会里,至多不过拿五十块钱一个月的薪水,不够奖励你的,明天我调你做慈善会工厂的厂长。薪水固然还是五十元,可是全厂有二三百工人,都听你支配,这里面好处就大了,你懂吗?”士毅笑了起来,一时却找不出话来答复。东海道:“慈善会你今天就不必去了。我已经在尚志胡同朋友家里分租了一个院子,当作小公馆,明天就得搬了去。我已经派了韦蔼仁带人去裱糊打扫,至于买办东西,非你不可!你为人干净,做得又快。我这里有一张买东西的单子,这是三百块钱钞票,你一齐拿去办去,办完了再来报帐。”说时,就在衣袋里掏出单子和钞票,一并交给了士毅,笑道:“你权给我们这位新太太,充当几天买办,将来她可以慢慢地提拔你呀。”士毅不由得看了小南一眼,见她斜靠了椅子坐着,脸上很有得色。心里老大不高兴,便向东海点了一个头,转身要走。东海道:“别忙,你要走,怎么也不同我的新太太行一点规矩呢?”这可是给予士毅一个大难题了。这个时候,他对于小南,是恨她、鄙视她、妒嫉她,且又有一点可怜她。他一见了她,满腔子便都是酸甜苦辣。虽然满腔子都是酸甜苦辣,却还是向她表示好感的成分少,表示恶意的成分多。若是在无人的所在,自己必得用那难堪的语言,咒骂一顿。然而现在不但不许咒骂她,还要恭维她,这可是心所不服的事。但是东海说了给自己一个厂长做,这是如何的大恩?他是不能违抗的。不能违抗他,也就不能不向她表示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