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明了路径,绕着路到了后台门口来。这后台的门口,开在戏馆子的内墙,门外是一个露天的长夹道,一直通到前面卖票的所在。
士毅走到夹道里,不免犹豫起来。心里想着:小南必竟是个无知识的女孩子,我和她感情丧失了,她自己也知道的。在警署里她给我圆谎,乃是有条件的,并不是和我有什么好感。这个时候,我若是拿了名片去找她,她不会知道,我是不得已而如此,一定还要疑心我这人得步进步,她给了我几分颜色,我就癫狂起来了。他心里想着,手上担着陈东海那张名片揣摩了一番,只管出神。走到了后台门旁了,他又退了回来,慢慢地低头沉思,一直走回了原路。这若是推开门进去,走进了办公室,那就是票房了。回头票房里人看到,倒以为我无钱买票,是听蹭戏的呢。本来我这样的衣服褴褛,不像是个听戏的阔人,怎能够不让人家疑心哩?我人穷志不穷,何必装成那畏缩的样子?我尽可以大着胆子,向后台闯了去。陈东海父亲在北平是个有势力的阔人,我到了后门,我就说是陈四爷叫我来的,不必找第二个人,径直地就去拜访他们,看他们用什么言语来打发我?于是他的胆子大了,直了腰杆子,就向后台门口走了去。刚要到那门口的时候,恰是有两个穿西装的人,皮鞋走得嗒嗒有声,由身边过去。他们的胸脯子,都挺得有一寸来高,颈脖子也直了起来。走到身边的时候,就恶狠狠地看了士毅一眼。士毅看那样子,好像是杨柳歌舞团的人,真个是钱是人的胆,衣是人的毛,只看他们那样子,气势雄壮极了,以这样的男子,在后台做那些女子的护身符,慢说我是个穷人,就算我是个有钱人,他们又有个不吃醋的道理吗?本来吗,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去请别的女子吃饭,这是什么用意呢?这样前去,无论如何,是碰钉子无疑了。心里如此打算着,脚步又慢慢地缓了下来。自己离后台门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完全停止了。他站住了,五官四肢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