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露大腿的事情,哪里好得了?一年一月地闲下去,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的?既是有人讨她,让一个男人去管着她也好,所以我也就含糊装了不知道。今天一早,我把她叫了回来,告诉她昨晚的事,要她帮我一个忙。她自然地是说些不懂事的话,我也想开了,因对她说,只要她帮我这一个忙,一切条件,我都可以承受她的。我索性说开了,就是那个姓王的要娶她,我也答应,只要她照着我的话,到区里供出来就是了。她因为我这样地答应她,还跑回歌舞团去,向别人请教了。大概有人给她出了主意,这是一个极好的主意,所以她就照方吃炒肉,把我教她的话全说了。好在区官不会多问些什么,若是把话问多了,也许会露出什么马脚来的。唉!家丑不可外传,洪先生,你就不必多问了。”
士毅听了他一番话,既是惭愧,又是感激,这就握住了常居士的手,深深地摇撼着道:“你老先生待我的这番意思,实在太厚了。作晚生的人,一贫如洗,怎样报答你这番厚恩呢?”常居士道:“笑话!我不是受过你的好处吗?我用什么报答你来着?这一层陈帐,我们都不必去提,这只合了那句文话,各行其心之所安罢了。”洪士毅道:“唉!老先生,我实在是惭愧……”常居士听了,就站起身来,两手按了桌子,向他微笑了道:“什么话你都不用说了,我们都是可怜的人,一切彼此心照吧!我的棍子呢?”洪士毅道:“老先生是摸索着来的,难道我还能让你摸索着回去吗?我去给你雇一辆人力车子来送你去吧。”他口里如此说着,手向口袋里摸时,便是雇人力车子的钱也不曾有。只得和门房停歇的熟车夫商量好,让他先拉了去,回头来取钱。其实他又何尝回头有钱?常居士去后,他将里面的小褂子脱子下来,当了几十枚铜子,把车钱开发了。
这天晚上,他更是愧恨交加,想到昨天晚上那一件事,实在不该做,若是真做出惨案来了,怎样对得住常老先生这种待人忠厚的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