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人大花轿,至少也要文明结婚,坐个花马车,同娘家争一点面子,这个样子结婚,恐怕是母亲不会答应的吧?这件事,总也算是一件新闻,且回去对母亲说一说,看她执着什么态度。年纪轻的人,总是喜欢一阵子新鲜劲儿的,心里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一刻也停留不得,立刻就跑回家去。
余氏买了几个梨,一串香蕉,正用手绢裹着。小南笑道:“要吃水果,我自己还不会掏钱去买吗?你用这个破手绢包着,送到我那里去,让人看到,也是怪小气的。”余氏道:“我买给你吃做什么?送了去,好让你扔到地上,扫我的面子吗?我碰过你几回这样的钉子,我再也不要费这番心了。我刚才向洪先生慈善会里打了个电话,打听他的病怎样。据说,病已经好得多了,可是还躺在医院里。你爸爸说,昨天把人家搬到当街去,心里实在不过意,让我买一点水果瞧瞧去。”小南绷了脸子道:“你真是喜欢管那些闲事。他病了怎么着?也不是我们害得他的。好了又怎么着?我们也不想去沾他那一份光。”常居士坐在他那铺上,昂了头道:“你这孩子说这样没良心的话,不怕因果报应吗?”小南顿了顿脚道:“你还说这样的话,我们团里的人,都说我家里又穷又腐败,老子是个吃长斋的居士。你信佛,我不信佛。你若说信佛有好处,不但咱们家穷得这样精光,你怎么还会闹个双眼不明呢。不提这话,倒也罢了,提起来了,我倒想了一件事。我脖子上挂的这个№字,我早就不要了,因为是从小就挂着的,我倒有些舍不得扔了它,你既然老拿报应这些话来吓我,我偏不挂,看会怎么样?”说时,她由衣领里提出那根细绳子,将那个小№字提了起来。顺手拿起小桌子上的剪刀,将绳子剪断了。手里拿了那铜质的小№字,塞到常居士手里道:“你拿去吧,这还可以换几个大钱,够你上一回茶馆子的哩。”常居士哼着道;“你这孩子,简直过得反了常了。”余氏见女儿气她丈夫,倒在一边发笑,因道:“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