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唱,只看她这种笑嘻嘻的样子,已经是醺醺欲醉了。
士毅在台下坐着,犹如也在台上唱戏一般,心里只管——乱跳。不过在场的许多人鼓掌,他却沉住了气,一点也没有动作。直到这一幕天鹅舞都过去了,他直着的脖子,才弯曲下来,然后吐出了一口气。他心里想着,她实在是美,实在是天真活泼,歌舞都大有可取之点。如此想时,转念到台底下的人,几千只眼睛,哪一个不睁着灯笼似的,向她看着呢?这只有我,以前曾和她把臂荒郊,而且旁人所不能得到的,自己都可以得到,只是自己那些时候有些傻,不肯做出来罢了。他觉得这种事实,真可以自满一下,参与游艺会的人,谁也不能和我比较一下的了。他这样出神的时候,小小画家又上场了,小南穿了一套白色海军童衣,那后脑上鬈曲的长头发,红红的两个腮帮子,这都在天真活泼上,表示出一种妩媚来。她在台上形容一个顽皮孩子,不觉其讨厌,只觉其可爱,这叫士毅那二十四分的恼她恨她,现在都要消除干净了。到了这戏演完,隔了两个节目,她又做起快乐之神来。这更美丽了,她穿了桃色的舞衣,披了白色的长纱,在那轻妙的音乐里,真个是飘飘欲仙。人家鼓掌的时候,他也就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歌舞剧完了,老剧要上场了。锣鼓一响,有许多人离座,士毅也跟着离座了。他的两只脚,并没有接着脑筋的何种命令,不知是何缘故,却偏偏会向后台走来。那些歌舞明星,一大半都换好了衣服,三三两两地要向外面走。
士毅一进门,顶头就遇到了小南,她手上提了一个精致的小藤丝络子,里面满满地装了鲜红的苹果。士毅认得,这是慈善会里慰问这些歌舞明星的水果,她大概分着这一部分了。她老远地看到士毅,就深深地点着头道:“洪先生,多谢你捧场啊!”士毅在见面之后,正不知道要用一句什么话来夸奖人家,人家倒先客气起来了,就笑道:“我是不懂艺术的人,可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夸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