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很是不自然,便又作了两个揖道:“这个时候,我还有点公事,不能怞开身来。下午我办完了公,一定来拜访老伯和伯母。而且这个时候,空了两只手,实在也不便去。”余氏先听说他不去,心里觉得这人也是个不识抬举的。后来他谈到下午再来,这时空手不便,分明是回头他要带东西来,乐得受他一笔见面礼,何必这时强留他?就向他笑道:“你真有公事,我们也不敢打搅,你就请便,可是你不许撒谎,下午一定得来,别让我们老盼望着。”士毅点着头道:“我决不能撒谎,还要向老伯请教呢。”说着,供了拱手,竟自掉转身走了。
余氏站着望他走远了,才向小南摇着头道:“这话要不是你说的,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他倒有钱施舍。”小南道:“一个人做好事不做好事,不在乎有钱没有钱,你不信,往后你看他是不是一个慷慨的人?”余氏也不和她辩驳,三脚两步就跑了回去,在院子里就伸着两手,大开大合的,鼓了巴掌道:“这是哪里说起?这么样一个人,会肯做好事,有做好事的钱,自己不会买一件漂亮些的衣服穿吗?”常居士坐在铺上道:“你总是胡说,让人家街坊听到,说是我们不开眼。”余氏道:“什么不开眼?这年头儿,钱是人的胆,衣是人的毛,没钱有衣服,还可以虎人一阵,有钱没衣服,那人就透着小气。”常居士昂了头,将那双不见光亮的眼珠翻了一阵,骂道:“凭你这几句话,就是要饭的命,一个人有了钱,就该胡吃胡穿的吗?有钱不花,拿出来做好事,那才是菩萨心肠呢。”余氏听了这话,由院子里向屋子里,打得屋门扑通乱响。常居士一听,知道来势不善,不敢再撩拨她了,便向她连连摇着手道:“别闹别闹,犯不上为了别人的豆子,炒炸了自己的锅,你说有钱该穿衣服,就算你有理得了。”余氏道:“这不结了?瞧你这块贱骨头。”常居士心里这倒有些后悔。早知道那个姓洪的,不是怎样一个有钱的人,就不该让他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