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说是我侮辱你。我今天下午到慈善救济会去,那里有个老门房病了,打算请两天假休息休息,一时找不着替工,和我商量,要我们这长班介绍一个人。假使你愿去的话,不必告诉长班了,你就拿了我一张名片去。那会里是供膳宿的,你要去了,除得了替工的报酬而外,还可以解决几天的伙食问题。就是一层,这门房两个字不大受听。”士毅道:“事到于今,还管什么名字好听不好听?就是当听差,我也愿意干。”朗山道:“你只管去,会馆里我替你保守秘密。”士毅道:“也无须吧?穷到这种样子,我还能爱惜名誉吗?”朗山道:“你只不过受一时之屈,难道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潦倒?这个时候不爱惜羽毛,将来也许会受累的。”士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时谈了一会,觉得明天有了吃饭的所在了,心放宽了,自去睡觉。朗山拿了一张名片交给他,上面只写明是同乡洪君,并不提他的名字。士毅将名片揣到身上的时候,脸上也就情不自禁地发烧了一阵。朗山看到,也暗暗的为他叫了几声屈。
到了次日清晨,士毅用凉水洗了把脸,拿了刘朗山给的那张名片,就到慈善救济会来。这救济会的老门房,今天是更觉感到不适,士毅递了名片给他,他一看士毅,并不是个油腔滑调的人,倒也很乐意,就引了他到办公室去,和几位办公先生见了一见,声明找了个替工来。士毅对这种引见,当然是引为一种侮辱,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是不作声。出来之后,老门房将应办之事,交代了一遍,自回家休息去了。凡是慈善机关,要认真办起事来,也许比邮政局收发信件还忙。可是要不认真呢,也许像疯人院门口一样,不大有人光顾。所以土毅在这里守着门房,除每天收下几封信,递一两回见访的名片而外,简直是坐在这里等饭吃。替了两天工以后,肚子饱了,当到夕阳西下,看看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也就走出门来闲望。
在这大门外,向东一拐弯的地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