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天,伯和夫妇,接到她个人出面的一封柬帖:礼拜六晚上,在西洋同学会大厅上,设筵恭候,举行化装跳舞大会。并且说明用俄国乐队,有钢琴手脱而乐夫加入。
伯和接到这突如起来的请柬,心中诧异,便和夫人商量道:"照何小姐那种资格,举行一个跳舞大会,很不算什么。
可是她和家树成了朋友以后,家树是反对她举止豪华的人,她也就省钱多了。这次何以变了态度,办这样盛大的宴会?这种行动,正是和家树的意见相反。这与他们的婚姻,岂不会发生障碍吗?"陶太太道;"据我看,她一定是婚姻有了把握了,所以高兴到这样子。可是很破怪,尽管快活,可不许人家去问她为什么快活。"伯和笑道:"你这个月老,多少也担点责任啦。别为了她几天快活,把系好了的红丝给绷断了。这一场宴会,当然是阻止不了她;最好是这场宴会之后,不要再继续向下闹才好。"陶太太道:"一个人忽然变了态度,那总有一个缘故的,劝阻反而不好。我看不要去管她,看她闹出一个什么结局来——反正不能永久瞒住人不知道的。"伯和也觉有理,就置之不问。
到了星期六晚上ae?点钟,伯和夫妇前去赴会。一到西洋同学会门口,只见车马停了一大片。朱ae?的一字门楼下,一列挂了十几盏五彩灯笼,在彩光照耀里面,现出松枝架和国ae?。伯和心里想:真个大闹,连大门外都ae?张起来了。进了大门,重重的院落和廊子,都是彩纸条和灯笼。那大厅上,更是陈设得花团锦簇。正中的音乐台,用了柏枝鲜花编成一双大孔雀,孔雀尾开着ae?,宽阔有四五丈。台下一起宽展的舞场,东西两面,用鲜花扎着围ae?与栏杆,彩纸如雨丝一般的挤密,由屋顶上坠了下来。伯和看了,望着夫人;陶太太微笑点点头。何丽娜穿了一件白底绿色丝绣的ae?衫,站在大厅门口,电光照着,喜ae?洋洋的迎接来宾,就有她的男女招待,分别将客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