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若是不能进去,大家一见面,更难为情了。当时就听见杨杏园道:“你老先生不用说了。只要李小姐到了北京,这事就会明白的。”方老先生说:“冬青所以要到北京,实在是她愿意牺牲,完成你二位的婚姻。你以为她来,还是为着自己不成?”杨杏园道:“我说了半天,你老先生完全没有了解我的意思。老实说,我是为着灰心到了极点,反正今生无婚姻之分,认识女友,也不要紧。所以我不避嫌疑,就帮助她。若是我现在和史女士谈到婚姻问题上去。我这人未免其心可诛了。李女士苦苦的给我和史女士说合,真是给我一种痛苦。我原以为她身世飘零,才认她做一个朋友,常常帮助她一点。若是这样,仿佛我对她别有用意,我只好不再见她了。”史科莲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慌,连忙向后一闪。贴住了月亮门边的白粉墙,呆呆的站着出了一会神。心想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于是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就走出大门。自己要想走路,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胡乱雇了一辆车子,就回学校去了。进了寝室,衣鞋也不脱,就伏在叠被上,直挺挺的,已是人事不知。同寝室的学生见她形迹可疑,也惊慌起来。便连连的叫她,哪会答应,这至少是晕过去了。同学一阵乱,把学监请了来,赶紧就打电话找医生,幸而医院路近,又是校医,不多大一会工夫,医生就来了。据他说是不要紧,给史科莲注射了一针,又灌了一小瓶药水,人就清醒些。
学监将她移到养病室里,让她好好的养了两天,也就复原了。
史科莲这两天一个人睡在养病室里,十分清静无事,消磨时光,就把杨杏园的话前后仔细一想,自己心里为自己解释,李冬青和杨杏园感情好极了,为什么要回绝他的婚姻呢?从前我老是不明白,我现在觉悟了,原来为的是我。我因为杨杏园很接济我,感谢他的心事是有的,谈到婚姻二字,我是知道有冬青在前,哪里会想到呢?不过祖母在日,老有这个意思。我虽然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