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伙计找上零头来,贝抱和除给了小账之外,还有两块现洋,便给一块汪莲卿,给一块郑蓉卿。
说道:“给你俩坐车回去罢。”郑蓉卿接了钱,对贝抱和一鞠躬。贝抱和摇头道:“不成,不不不成。那是小子行的礼,姑娘们不应该那样行礼。”说时,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脯之下,肚皮之上,擦了几擦,说道:“要这样的才对呢。”郑蓉卿见贝抱和要他学女子作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不会。”贝抱和道:“你不会,在台上怎么会的?”郑蓉卿道:“你这是成心。”贝抱和道:“我是成心啦。
你不要那样,以后见了面,谁也别理谁,咱们就不算朋友了。“郑蓉卿撅着嘴道:”你怎样单跟我一个人捣乱?“贝抱和对汪莲卿道:”他这是说你啦,你就先做一个样子给他看一看。“汪莲卿比郑蓉卿更是脸嫩,臊得低着头,扭转身子去。贝抱和道:”得!你们都不给我面子,我走了。“说着,在壁上帽钉子上取下帽子,就装出要走的样子。汪莲卿以为他真要走呢,一把将他扯住。说道:”你别生气呀,我这里先给你谢谢。“说时,把头偏到一边,不望着人,学着女子行礼的样子,对贝抱和作了一个揖,说道:”这还不成吗?“贝抱和笑着对郑蓉卿道:”怎么样?
人家做在你头里了。“郑蓉卿执拗不过,只得照样给他行了个女子礼。这一下,乐得贝抱和要飞起来。大家都落了魂一般,哄堂大笑。因为贝抱和实在醉了,不能走了,让他一人雇车回家。文勤学程祖颐,分头送郑汪二人回去。明秋谷今天晚上,总算福气好,白吃白喝白乐了一阵。自己也觉着这样干干净净的走了,有些不客气,便对文勤学道:”明后天我到水平园去找你。“回头又拍着郑蓉卿的肩膀道:”你是什么戏拿手?我明天烦你一出戏。“接上又问汪莲卿道:”你呢?“程祖颐道:”小寅子是《汾河湾》好,小龙儿是《玉堂春》好。“明秋谷道:”好,我就烦这两出戏。“程祖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