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注意了。杨杏园真也没有他的法,说道:“你说得有理,我明天一定到会。老干新闻记者,有什么意思。干一辈子,还是苦死了。跟着定老出去一趟,捞一笔是一笔,要抵当新闻记者苦几年哩。”徐二先生拍着手笑道:“好哇,你想开了。”杨杏园道:“外面院子里,像来了许多人,我去看看。”说时,借着机会就望外走,徐二先生一班人,也不能不跟了出来,杨杏园见他们出来了,便在外院子里,踱来踱去。只见大厅上围着七八个人,突然有一个嚷了起来。说道:“今天……我们代表旅京全体同乡,欢迎新任陈省长……
陈公是我们三千万人之中的一个贤人。“心想:这是什么话,怎么这里成了欢迎会了?一看那人,穿着夏布长衫,套着纱马褂,架着大框眼镜,养着短毛胡子,抬起一只手,忽高忽低的比着势子,两胜涨得通红。往下一听,明白了,原来是在这里练习明天欢迎会的演说。他说完了一遍,围着他的人,都说道:”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不要更改。“那人笑道:”那末,明天望诸位捧场。“说时进来一个人,拿着草帽子当扇子摇,一路走着,口里说道:”陈定老公馆里好热闹,贺客盈门。陈定老拍着我的肩膀,亲叫我几声老弟,要我当招待员。我却情不过,干了两个钟头,满身是臭汗,我就溜了。“这人叫余廷斡,和杨杏园也认识。他看见杨杏园,说道:”恭喜恭喜。“手上捧着草帽子作揖。杨杏园道:”这是唱戏的话了,何喜可贺?“
余廷斡道:“你指望我不知道呢,定老和你有交情。这一回你南下,科长秘书,那是不必说,弄得好意放你去做一个县知事,岂不是一喜?”杨杏园笑道:“果然有这样的资格,还要托你在定老那里运动运动呢。别的好处是没有,将来请你吃两台花酒罢。”余廷斡道:“只要你肯南下,这个事,我一定可以在定老那里设法。你不知道,许多人知道我和定老的关系,都托我在那里运动差事的,弄得我成了一个包办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