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得工夫,我很愿意请教。“何剑尘对杨杏园道:”李女士是个眼界极高的人,她说好一定不错。不知道李先生看见的,是几篇什么文章?“
李冬青嘴角微微一动,有点笑意,正想说出来。杨杏园便说道:“几首无聊的小诗,什么好东西呢?”李冬青道:“杨先生太客气了。我曾听见何先生说过,杨先生近体诗做得最好。去年年冬,和张船山的八首梅花诗,尤其是传诵一时,可惜没看见。
杨先生能不能够捡了出来,给我瞻仰瞻仰?“说完,先就微微一笑。杨杏园一想,我那八首诗,是本事诗,怎么能够拿得出来?本想说不值一看,又恐怕拒绝李冬青的要求,很不合适。便道:”事是有这一回事,并不是梅花诗,不过借张船山的原韵,做了八首感怀诗罢了。哪天得空,捡出陈报来,一定送给李女士指教。“说到这里,便笑着对何剑尘道:”我这几首诗,又是几时传诵一时了?你不是誉扬过份吗?“何剑尘道:”从前人家不知道北京城里有个杨杏园,自从你在报上登过那八首诗之后,……“杨杏园听他说到这里,生怕他老实的说出来,对何剑尘望了一眼。
何剑尘接上说道:“人家就说你是一个诗家,引得你越发的要作诗,还打算印专集呢。这不是传诵一时的明证吗?不过你在李女士面前,好像是小巫见大巫,总有些胆怯怯的,不敢说有本事,免得栽斛斗,是也不是?”李冬青禁不住笑了,搭讪着抬起手去理鬓发说道:“我常说何先生是个会说话的人。”这时,何太太换了一件长些的衣服,又系了一条裙子,笑着走出来。杨杏园笑道:“我又不是客,嫂子为什么还要换衣服才出来?”何太太道:“我倒不是为客来换衣服,因为到了一张新片子,我要和李先生出去看电影。”杨杏园笑道:“嫂子越发的文明了,在家里讲究运动,又讲究高雅的娱乐。”这句话说得何剑尘笑了。说道:“她就喜欢上电影院,总是逼着我一阵,翻译给她听,电影看完,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