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安徽呢。我想,我又不讲究喝茶,何必白糟蹋它,所以留在橱里,等你来泡给你喝,也免得你来了,老说我们茶叶不好。”
杨杏园笑道:“那末,着实的谢谢你了。我不是何剑尘带我逛胡同以后,除了这个茶,可说没有别的嗜好,现在就不然了。”梨云瞅了他一眼,笑道:“又要瞎说。
你提起何老爷,我倒要问你,五阿姐的事怎么样了?“杨杏园道:”咦,奇怪了!
这事你还不知道吗?“梨云道:”自从她搬到凤仙班去了,见面很少,就是见了面,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就问人家这些话。就是她退了捐,住在小房子里,还是你告诉我以后,我才听见别人说呢。“杨杏园听她如此说,就把何剑尘最近筹款的情形,略略告诉她一遍。梨云坐着低了头,把一只手去搓她驼绒夹袄的衣裳角,无精打彩的说道:”那么,人家是好了。“说完,低了头一声不言语。杨杏园看见她这种情形,真是:伤心恨我,薄命怜卿,弱情婉转,无词可达。便挨着梨云旁边椅子坐下,正想说几句话安慰她,只见门帘一掀,一个人伸进半截身体来,口里操着苏白说道:”哎哟!要好得来。“杨杏园回头看时,却是同班子里的素梅老四。只见她穿了一件线色旗袍,穿了一双高底鞋,枭枭婷婷,手上拿着几张绿色小纸券,走了进来。
梨云便站了起来说道:“四阿姐,坐(口虐),夜饭阿吃过?”素梅随口答道:“吃过哉。”回转身来,把那几张绿色纸券,递给杨杏园问道:“杨,你看看,这上面说些什么?”杨杏园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春明剧场水灾游艺会的入场券。券的正面,列的是戏价,座位一元二元三元三级,另外头等包厢一百二十元,中级包厢四十元,普通包厢二十四元。这张戏券,标明是前七排,价目三元。券的那一面,是游艺的目录,头一天趣剧:一只狗,正剧:倒粪夫的婚姻。第二天趣剧:先生的鼻子,正剧:老妈子的恋爱。第三天趣剧:?……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