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身体结实,三要是江苏人。这第二第三两条,我都有法子办,学生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实在不容易找。我看那天和你先生在一处的那位学生,倒样样可以对付。‘我起初还说:“人家是规规矩矩的大学学生,不做这样的事,你不要瞎说。’他笑说:”洪先生,我们一双眼睛,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把戏。他是个什么人,我还看不出来吗?‘我说:“猜是被你猜着了,不过他也是一个大滑头,他愿意不愿意,他必定要自己审度一番。等我探探他的口气再说。’刘掌柜说:”你只管去说,我包他愿意。‘我听了这话,当真代他转达,居然一拍就合。今天晚上,是他约双方在这里会面的日子。谁知道刘掌柜临时变卦,要男的方面,现拿出一百块钱来,作介绍费,另外还要写一张二百元的借字,限定三个月以内还清。你想男的方面,还没见着女的是老是少,是长是短,哪里会肯拿出这一笔钱?我听了搁在肚里,就没有去,所以还没有见面。那位学生,痴心妄思,还指望在这里面发一笔财,你说好笑不好笑?“杨杏园道:”他既然索这一大笔介绍费,必定成功以后,有些油水,你何不替他办成呢?“洪俊生摇摇头道:”你哪里知道,这一班青年猎艳家,和窑子里的妓女一样,外面风流儒雅,见了妇女十二分温存体贴,实在他的心比毒蛇还恶,你不给他钱,他先不愿意,他哪里还能拿钱出来呢?“
杨杏园只管和他说话,不觉得夜已很深,回头望望那边戏场,锣鼓无声,戏早散了。
花园里面,万籁俱寂,抬头望树顶上的月亮,亮晶晶地,那些染了露水的花枝,被月亮照着,叶子上都放出一种光彩。说话的时候不觉得,这时风从树里头钻来,吹在身上,很有些冷。再听听远处,一阵阵的人声如潮水一般,正是大门口游人和车马喧阗的声浪,破空而来。这时杨杏园和洪俊生的谈话,虽然没有说完,时候不早,只得各自回家。
洪俊生一走出大门口,就碰见两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