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边,像在那里研究黑板上的算式,其实他在背后,伸过一只手去,拿一点粉笔头,在这位算学先生黑呢马褂上,画了脸盆那样大的一只乌龟,惹得学生哄堂大笑。那教员脱下马褂来一看,把脸都气黄了,正待发作,这两位滑稽家站得齐齐整整,和教员行个三鞠躬礼。闹得这位教员,笑又不是,哭又不是,只得叹了一口气罢了。“陆无涯道:”得了,得了,隔墙有耳,你只顾说得痛快,将来吹到新闻记者耳朵里去了,这一登报,江南人都没有什么面子,这又何必呢?“杨杏园笑道:”我们为亲者讳,这江南公学的事,暂且不提。那末,你贵大学的趣史,可得而闻么?“陆无涯道:”我们平等大学,是规规矩矩的一个学堂,有什么可说的呢?“吴碧波道:”我听见说,你们贵校的女生,标致的最多,这话有的吗?“陆无涯道:”这也不见得。“杨杏园笑道:”要是果然如此,像密斯脱陆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在里面教书,也难免不发生问题啊。“陆无涯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好像说中了他的心病,便含糊着支吾过去。
原来这陆无涯,他在平等大学,教的是英文一门,正是吃紧的功课,天天要到校的。加上所教的一班,又是预科生,教室小,学生多,把一二十位女生的坐位,都挤在讲台的左角上,衣香鬓影,倒是很为接近。这陆无涯起初教书,心里存着一个师生之分,却也不敢胡思乱想。到了后来,遇着相当的机会,对于女生方面,未免也偷觑一眼两眼。谁知不看犹可,越看越想看,他在上课的时候,索性就想出一个偷看的法子来。他这法子,是把讲义放在桌子上,铺在一边,自己把一只有手,弯过肘子去,撑在桌上,他伏着半截身子,好像在看讲义,其实他趁这低头功夫,把全副眼光射到女生身上去。这群女生,都是标致的人儿,自不必说。其中有一位陈国英女士,尤其漂亮,论起她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本在妙龄。加上衣服既俏皮,人又很活泼,正是一朵自由之花。她这